当甲骨文“进入”数字世界（博物馆愿景）

柏林民族博物馆收藏的甲骨正反面高分辨率照片，藏品编号ID31949 (574)，显示有浅切口的细纹或浅切口的手稿痕迹。
柏林民族博物馆藏品编号ID 31949（583）的甲骨的正面，可以看到甲骨文中充满了墨水，即甲骨文中充满了黑色的煤炭状物质。
甲骨文是世界古代文字中唯一留存至今的原始文字。与声音相比，文字可以“传送到不同的地方并停留在不同的时间”。甲骨文是中国迄今发现的最古老、成熟的文字系统，是汉字的源头，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源。 2017年，甲骨文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为世界记忆遗址。
在德国柏林的民族志博物馆深处，温控仓库隔绝喧嚣。十三个定制的蓝色方形盒子被精心排列，每个盒子里都装有486块阴阳甲骨文。曾经深藏在历史深处的它，在一个多世纪后终于被数字技术所邂逅，将它汇聚在一起，历经了3000多年。
起源
目前，世界上约有16万块甲骨，被日本国内外的博物馆、图书馆、大学等180多家机构收藏。数以万计的甲骨存放在仓库深处，面临着自然侵蚀的风险，包括风化、损坏，甚至失去文字。您的数字保护是重中之重。
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原藏有717块甲骨，其中711块是20世纪初在中国任教的德国汉学家约翰内斯·弗里德里希·阿尔伯特·维尔茨博士在中国购买的，后来捐赠给了博物馆。剩下的六具尸体我们1912-1913年博物馆工作人员赫伯特·穆勒博士在中国研究期间重新获得，并于1913年被博物馆收购。在过去的100年里，这些甲骨中有一些散落或丢失，仅存486块。
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北亚和东北亚馆长亨利埃特·拉沃-弗雷库尔表示，1913年，德国学者安娜·伯恩哈迪在该博物馆的《贝斯勒档案》杂志上发表文章，揭露了维尔茨捐赠的711块甲骨。她说她已经进行了初步研究，发表了一些照片，并对一些甲骨的真实性进行了辩论。 1916年开始，开始制造汽车甲骨信息卡。这些研究讨论、手写索引、译注已成为现代学者追溯和还原该系列甲骨原貌的重要资源。一百多年来，包括王杰在内的一代代中国学者翁明、李芬、胡厚轩、黄兰伟等人，辛勤地整理、复制、拍摄、收集他们收藏的甲骨文。蛰伏在异乡的殷墟传承，正逐渐向世间传承。随着科技的发展，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逐渐开始数字化收藏文物。中德学者也希望对这组甲骨文进行完整、系统的数字化收藏和详细研究。
2024年秋天，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青年研究员支小才在国家留学基金委的资助下前往德国，用一年的时间系统整理了柏林民族学博物馆现存的甲骨文。同时，中德合作项目“中国古代文物馆藏商代遗址甲骨文的收集与研究”国家社科基金支持的“德国柏林民族博物馆”启动。“我想建立一系列超高分辨率的数字档案馆，填补一百年来这些贝骨实物收藏和研究的空白和不足。”季晓娜戴着手套拿着这些贝骨碎片，心情复杂。
解码
调查并不容易。由于文化财产保护的要求，自然不能采用传统的复制方法。最初，支晓娜尝试用普通摄影进行记录，但甲骨表面并不平坦，刻痕深浅不一，所以摄影效果一直不理想。
这一变化是中德两国共同合作的结果。支晓娜的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院士宋振浩、山东省博物馆摄影专家周昆进行了远程指导。技术来自柏林民族博物馆的三维文物摄影师 Frank Martin 和文物平面摄影师 Mia Lotz 提供了技术支持。微距摄影、反射转换成像技术、紫外荧光成像利用成像技术等现代科技手段，在电脑屏幕上展示一张从骨头表面到边缘的所有字母和钻头的“超级甲骨照片”。特别是应用反射图像转换技术，首次实现了全甲骨三维动态图像的采集，不仅完善了研究方法，也成为国外整理大批量甲骨的突破性成果。
在数字化甲骨采集现场，焦点叠加技术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眼睛，一层层捕捉甲骨的每一个细节。紫外荧光是像痕迹识别一样，让您清晰地看到看不见的污渍和划痕。瑞士半球形多光装置就像一位摄影师大师，从48个角度拍摄同一个甲骨文，并合成交互式可视化的动态图像，高保真地还原了原本模糊的雕刻痕迹和不祥的裂缝，揭示了一个新的微观世界。
我们呈现商代工匠留下的“草稿”。重字旁边刻着一些细细的浅纹，但浅刻纹中并没有朱墨填满重字。 “我确信这浅浅的雕刻线条就是雕刻师的草图。我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3000多年前的一位无名工匠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在天地之间雕刻出一道狭小的空间。”这一发现让支晓娜兴奋不已，她说：“这为重新认识甲骨文的铭文过程提供了重要线索。”。
经过排查，支晓娜确认了钻头留下的清晰刀痕，辨认出假甲骨中刀法迟钝，并成功拼接了9组新甲骨片，验证了之前8个案例的拼接结果。甲骨的联合类似于拼图，将属于同一块甲骨的碎片拼凑在一起，就能恢复其本来面目。 “只有让甲骨重新组合，才能更好地破译它们，为殷墟的研究提供更完整的数据。”今年9月，支晓娜完成了486块甲骨的数字化收藏和归档，并用同样的方法在德国科隆东亚艺术博物馆完成了140块甲骨的数字化收藏。
回国后，支晓娜致力于解读和翻译甲骨照片。它在柏林和科隆拥有两个博物馆。Planeamos 出版了一本关于贝壳骨头的中文、英语和德文版本的书，其中包括我们收藏的总共 626 块贝壳骨头的高分辨率图像、紫外线照片和文件。根据正文，相应的解读、日期等研究成果也同时发表。未来，这些数据将被输入甲骨文的大数据平台“影奇文源”，免费向全世界开放。每一块贝壳骨头碎片都在被一一研究，一些突破性的发现可能为破译古代文明提供新的线索。
何明
甲骨文数字化的重要性不仅在于让它变得可见，还在于推动甲骨文的研究进入云时代。 “虽然不可能将散落在各地的所有物理甲骨集中在一处，但通过数字化技术，可以将甲骨的所有信息数字化整合。”宋振浩说。
这个c中德学术界的合作引起了国际同行的关注。过去一年，来自剑桥、哈佛大学等国际大学的学者访问柏林民族学博物馆，与支晓娜探讨反射变换成像技术并探讨合作项目。汉堡大学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石安瑞提出利用大学最新技术和设备对贝壳中的骨色素进行详细研究。拉沃-弗雷科尔感叹道：“中国学者的交流为沉睡已久的甲骨文之骨注入了新的活力，也为国际合作开辟了新的空间。”
COO从柏林开始，推动了中外甲骨数字化合作，并正在全球更多博物馆落地。前不久，纪晓娜带着装备前往巴黎支援工作人员参与安阳师范大学甲骨文研究，完成法国三座博物馆甲骨文收藏。支晓娜表示：“我们的目标是利用人工智能、三维建模等前沿技术，为全球甲骨文构建完整的信息模型和协作平台，实现数字化的全球甲骨文保存、激活和共享。”
贝壳骨头符合现代技术。它们不再是学术研究的神秘象征，而是以新的方式吸引公众的关注。 9月8日至9日，“商代遗址甲骨文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柏林民族学博物馆举行。会上，英国爱丁堡大学耿又敬教授为德国观众做了讲座，生动地讲述了如何利用现代摄影和实验考古技术来模拟和重建商代甲骨文。中国早期的占卜是用甲骨文进行的。通过简单地追踪龟壳和兽骨，观众就可以发现古代人们的生活痕迹。这些源自商朝废墟的文本，以数字化的形式将我们与当下的世界连接起来，让遥远的历史真实可见，让我们继续回响跨越时空的文明对话。
（以上所有照片均由支晓娜提供）
《人民日报》（2025年11月21日，第17页）
（编辑：胡永秋、杨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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